画坛是非恩怨:反驳范曾
发布时间:2009-02-25

反驳范曾《蝜蝂外传--为黄永玉画像》

  

    日前与唐欣到沙滩美术馆看展览,大约是看到了地方想起了人,老唐提到网上闲逛时遇到的一篇奇文,说是写得很有意思。过了几天,他就给我传来了画家范曾的《??外传——为黄永玉画像》。老唐是见多识广的人,他说此文恐怕是范曾最好的文字了。所以收到后一口气就读完。读后的感觉也是异常的清晰:狗咬狗,一嘴毛 

 先让我们跟着范曾的导引看黄永玉的画作。在国画尚未入门的标题下,第一句话是黄永玉的画巧密有余而睿智不足。隔了不足一行字,他为了批判黄永玉的画无佛家所谓的深入法性的如有智慧’”,一不小心,说出了黄永玉作品的两个好来:他早期的木刻作品极尽工细”“善用刀法变化。一个画家,一个中国的当代画家,他的作品具有巧密有余”“极尽工细”“善用刀法变化这几个连恨他入骨的范曾也不得不承认的长处,已经殊为不易了。不成大师,可作小师;不成小师,也可以做看客嘛!看看最近中国美术馆名为《精神与品格——中国当代写实油画研究展》,210幅展览作品号称是从2800幅参选作品中选出来的,但又有几幅能称得上是巧密有余”“极尽工细”“善用刀法变化?中国美术家不是在进入21世纪才发明创造出虚假、浅薄和浮躁的。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如果黄永玉的版画真的具备了范曾说的那几个特质,他也就算是一个小大师了,值得人们尊重了。至少他不比画界那些纯粹的骗子,他花了点心思,下了点功夫。在画坛混了几十年,国画虽未臻于一流,但也未必不是一个明眼人,未必就是一个门外汉。范曾不遗余力地攻击,使劲过猛,暴露了自己棱子肉上小而难看的硬伤。 

再让我们瞧瞧范曾写黄永玉的人品也很有意思。据范曾讲,黄永玉对待朋友是背信弃义,落井下石,黄永玉对待一母同胞则是薄情寡义,猪狗不如;黄在政治上则是阿谀奉迎,大搞投机,总而言之,统而言之,一言以蔽之,黄永玉整个不是个东西!而且黄永玉不是突然不是东西的,他是生来如此,一贯如此。黄永玉比范曾年长14岁,范曾当美院国画系一年级学生时,他任美院版画系讲师。范曾应该对黄永玉有所了解,尤其是对他远扬的坏名声不能不有所闻。假设范曾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君子,他就该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就断不肯与这样的小人有任何的瓜葛,更不用说相濡以沫了。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竟然相濡以沫了,先是听到黄永玉说他的字好,赶忙写好了屁颠颠送去,而且一送两幅,而且苦心孤诣、字斟句酌劝慰黄先生;接着看到黄永玉喜欢他藏品中懿德太子墓的线描刻石拓片,而且此物既是朋友的赠品,又是精美绝伦的唐刻,他竟赶忙写了我很爱它,它似乎更爱你。这样无厘头的昏话,并把心爱之物封好了,于隔日送至黄永玉京新巷小屋,这次是屁颠颠亲自去。就是在叙述这两件蹊跷事的中间,范曾抽空笑黄永玉在大人物八十寿诞之类的时刻必匐伏于地作丈二巨作,送货上门的臭事,这无疑成为绝佳的五十步笑一百步的当代翻版。作为一个读者,我们也可以引用一次鲁迅先生的话,人都有光屁股的时节,正不须如《罗密欧与朱莉叶》中朱莉叶的保姆,时时要拿出朱莉叶儿时的尿布给人看。范曾刚刚用这句话揶揄过黄永玉,现在我们用它揶揄范曾,可见,语言文字这东西也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不仅他自己与黄永玉这个坏小子相濡以沫了,连他的父亲也与之相濡以沫了:他的先严也曾颤巍巍、屁颠颠跑到京新巷看望黄永玉。据儿子范曾说,范老汉是一个对人生无所奢求,即使印出诗集也决不送人的孤高之士,但就是这样一个孤高之士,由于儿子给他讲过很多很多的黄永玉的高风美德,由于黄永玉在孤高之士光临时唯恐步履艰难,给他准备妥当了尿罐;由于黄永玉又以极恭敬的线条为家翁造像,老头老大不小的年纪,竟然也按捺不住激情,怀着深情写给他两首诗。曾几何时,父子两代与黄永玉相濡以沫,诗话酬和,如今反目成仇,反过来给天下人说他们如此巴结逢迎的人不是个东西,天下人信耶?不信耶?范曾白纸黑字,红口白牙,明明断定黄永玉的画作既无色彩,亦无线条,这里又说极恭敬的线条。能在线条中表现出恭敬的画家不就是大家吗?范曾已经笃定了黄永玉是一个坏人、小人、俗人,哪里有很多很多的”“高风美德值得渲染给自己又的大爷?他尚未入门,哪里还有什么上乘之作?这样的反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人信耶?不信耶?

    有网友在转贴这篇文章时曾发表看法:原本不相信文革中范曾能有狠批沈从文先生的尖刻文笔,但看了这篇范文,不由得不信了。范曾的文章有例证,有引用,有推理,有判断,有点有面,有棱有角,以点带面,以偏概全。希望从画作、人品、人格全方位画出黄永玉的可憎嘴脸和丑恶灵魂,并从艺术和精神两方面干净彻底地灭掉黄永玉,顺便在对比中给自己塑起一座高大全、真善美的汉白玉来。怎奈才力有限,套式陈旧,用心太急,加之使劲过猛,所以文章前矛后盾出,瑕疵颇多。让后沈从文时代的读者不禁想起一句格言:狐狸责备陷阱,却不责怪自己。

    据范曾说来,黄永玉的画不够格、人不够格,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好处。像黄永玉这样永远在痛苦、烦恼、暴怒、狂喜中自我折磨和煎熬的伊阿古似的坏蛋,本来就该被扫在历史的垃圾堆里,万劫不复。他怎么反而在中国美术界成了一个人物,呼风唤雨,为所欲为的?难道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像他这样的骗子、伪君子的司马昭之心本来应该是路人皆知的,怎么直到今天才由范君使出如此大的力气来揭露和批判?范文开宗明义的说:我忍耐着,一月月、一年年的忍耐着。为什么要那样痛苦的来忍受,是不是有难以言传的难处?正像范曾所说,这些疑问,对世人是团团的迷雾,需要有人做出令大家信服的解释。范曾君敢为天下先,铁肩担道义。由他出来作一次彻底的、公正的剖析。那么我们就怀着好奇,耐着性子看下去。但范先生的嘴里到底没能吐出一支非洲的象牙来。

    黄永玉是不是东西,是不是好东西,说到底,也只有一个标准。这个标准在该文后面《黄永玉和〈范曾美术馆〉》《黄永玉与吴铎》《黄永玉诬蔑范曾制造潘天寿赝品》等几个小标题下得到了直接的、充分的宣扬,并且在暧昧中逐渐明确,最后定型。这个标准不是客观的标准,不是群众的标准,不是艺术的标准,不是道德和人格的标准,甚至不是一篇文字游戏的标准,而是范曾唯我是用的标准。只要黄永玉给范老先生准备尿器,就是让人十分感动的;黄永玉给范老汉造像,他就不仅有线条,而且是极恭敬的线条;只要他永远记着范曾的好处,不坏范曾的好事,他就是个好东西。否则,他就是一个骗子手和伪君子。设想黄永玉和范曾经常人模狗样,行走在中国当代画坛,马马虎虎也算两个画家,如此的标准,如此的水平,如此的文风,真的使北京美术界文采风流、扫地以尽。但我是个悲观主义者,好像两条龇牙咧嘴的狗,隔着北京饭店的桌布和餐巾咻咻相向了一番,后来北京美术界盛传黄永玉拳打范曾,范曾瓶敲黄永玉,如此无聊的一个北京美术界么?如今的北京真有一个美术界么?假设有那样一个界,有可以扫地的文采风流么?

    最后说一则狗的小故事:有一只狗习惯静悄悄地走到人的身边,然后张嘴咬人,主人只好在狗的脖子上系了一个铃铛,提醒别人注意这只狗。这只狗摇着铃铛,很神气的来到其他狗的面前炫耀。一只上了年纪的狗看见了,嘲笑他说,你神气什么?主人给你带铃铛并不是因为你了不起,而是提醒大家你是一个危险的坏蛋。在我们的故事中,《??外传——为黄永玉画像》不是别人给范曾先生系在脖子上的铃铛,而是他主动给自己挂的一个铃铛,它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响得非常刺耳,时刻提醒着怕狗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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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互联网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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