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动漫逐渐走出模仿时代 发展漫画寻创意
发布时间:2010-05-08

  国产动画片《正义红师》中,从“军用悍马”中跳出来的是黄皮肤,坐在“艾布拉姆斯”坦克中的是黑眼睛,操控“黑鹰”直升机躲开火箭弹的是中国人。
 
  有论者指出,这部动画片抄袭痕迹太重,中国军队何时用上美军装备了?有识者指出,片中的“军用悍马”其实是猛士高机动越野车,“艾布拉姆斯”是99式主战坦克,“黑鹰”是直9武装直升机,都是国货。
  正如中国军队的装备经历了一个从仿制到自主研发的过程,中国动漫也在经历类似的蜕变,逐渐走出模仿时代。
 
  国产动漫渐复苏
 
  日前在杭州举办的第六届中国国际动漫节,吸引了来自五大洲的动漫机构,其中不乏美国梦工场、日本集英社这样的行业大鳄。他们为什么来?日本富士电视台执行董事前田和也说:“我们希望首先在动漫方面与中国进行合作,希望能制作出一部吸引中国孩子们的杰出作品。”言下之意就是中国动漫市场巨大,他们希望能分得更大的蛋糕。
 
  中国动漫有过一段很拉风的历史。动画片《大闹天宫》,漫画《三毛流浪记》,家喻户晓。1943年,后来的日本漫画家、当时的小学生手冢治虫,看到了中国第一部动画电影《铁扇公主》,被孙悟空深深吸引,此后走上了动漫创作道路,临死还要拍《我的孙悟空》。
 
  可当动漫在英国、日本、韩国成为支柱产业的时候,当改革春风刚吹满地的时候,中国的动漫界面临的却是“失去的20年”,这也是中国动漫走上模仿之路的开始。连环画逐渐退出市场,水墨动画没有人做了,圣斗士、机器猫、篮球飞人纷至沓来,国产动漫几无招架之功。
 
  进入新世纪以来,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扶持动漫产业。比如电视台17时到21时只能播国产动画片,各地成立动漫产业园等。“内地动画不行,那是2004年之前。国家一个命令下来,要把动画做好,做强。2004年动画片产量只有5000分钟,去年就达到17万分钟。这就是中国。”把业务做到内地的香港漫画家黄玉郎说。
 
  模仿也要两面看
 
  面对这么大的空间,内地动漫好像没有准备好。为了填补市场需求,粗制滥造比比皆是,盲目抄袭不问出处。其实,这也要两面看。
 
  模仿,就是学习,就是抄,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会抄不会抄。不会抄的,抱大腿,把人家的故事生吞活剥,把人家的人物临摹过来,不中不西,行之不远。会抄的,踩肩膀,学习人家构思的过程,琢磨人家人物的特点,总结出规律,再结合中国特色创作,这就走出了模仿,成了创新。
 
  模仿阶段是过渡性的,只有经历这个大浪淘沙的过程,才能把会抄的人留下,把会抄的企业留下,才能产生我们自己的动漫故事、动漫明星。
 
  对动漫来说,人物九头身、星星眼也不是不好,关键在于故事。中国新锐漫画家夏达说:“故事漫画的创作不是画出一张画那么简单,创作者需要架构一个世界观,安排剧情、角色,兼任了导演、摄像、演员、灯光、布景等工作。
  香港电视专业人员协会会长徐小明认为:“日本漫画很有镜头的感觉,仰拍、俯拍都有,已经不单是小孩子的视界了,从6岁到60岁都可以接受。我们的动画片缺乏导演,缺乏讲故事的能力。”
 
  在动漫世界里,讲故事的能力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一整套规则体系的建立,说得通就行,不用很复杂。日本漫画《赌博默示录》,把简单的“石头、剪子、布”游戏玩得是天花乱坠、惊艳不绝。
 
  扎根传统试身手
 
  如今中国动漫界出现一股潮流,就是如果讲故事暂时比不了日本,拼想象还不能赶上美国,那就找我们的老祖宗想想办法。
 
  传说在一棵存活了五千年的大树里,有一本神秘的《河图洛书》,里面记载着5000年的秘密——中华爱文化故事。天真无邪的孩子可以在大树下遇到爱心精灵,获取神秘能量,得以穿越时空隧道去寻找爱的真谛。这就是杭州漫奇妙动漫制作有限公司当家明星——洛宝贝的使命。
 
  清代胡渭撰《易图明辨》,《河图洛书》之伪已成定论。但伪书有伪书的价值。《河图洛书》反映的是宋代人对宇宙、数理的观点,内容不易搞懂。不过,洛宝贝不是带着同龄人去探究这深奥的古代哲学。《河图洛书》在这里只是一个根柢,一部爱的无字书,只有中国才有。就像黄玉郎的《龙虎门》,紧紧抓住中国功夫这个符号。就像蔡志忠的《老子说》,牢牢贴近中国哲学这个元素。
 
  洛宝贝披上了传统文化的外衣。不单在荧屏上获得小朋友喜欢,还为中国红十字基金会代言,并先后成为北京朝阳区和杭州市的文明小天使。漫奇妙公司总经理田佳表示,如果喜羊羊算娱乐明星,洛宝贝则是公益明星。洛宝贝走公益和文化路线的原因在于,文化内涵才是动漫衍生品具备长久生命力的关键。
 
  另外,诸如《秦时明月》、《郑和下西洋》、《中华小子》、《Q版三国》等一系列取材传统历史文化的动画片近来层出不穷,而且收视反馈皆有可观者,足以说明这条路大有可为。
 
  发展漫画寻创意
 
  黄玉郎认为,中国内地好的漫画不多。国家对动画片的扶持很有成效,但对漫画的支持很有限,所以几年下来,动画起来了,漫画还不行。
 
  “动画、漫画是两兄弟。在外国来讲,漫画是老大,先有漫画,后有动画。漫画出来了,创意也就出来了,造型、故事都有了。制作人看到人物好,故事好,就做动画。比如日本,大概100部漫画,只有五六部变成动画。也就是说,100个创意里面,只有5个出来。中国怎么样呢?创意基本都做动画了,动画做出来才发现糟糕,故事不对,创意不太好,但是晚了。我建议,国家对漫画加大扶持、鼓励,培养更多漫画家。用漫画改编动画,这是一个比较靠谱的路线。”黄玉郎说。
 
  对曾经两年没有收入也专注于画漫画的夏达而言,“创作时根本没有考虑将来谁会看,只是从心出发。读者喜欢什么,市场认可什么,有的漫画家会考虑,我没有那么大的能量,我只从我的感受出发创作,跟我有相似感受的人会喜欢。我的创作是比较任性的,我的作品在我心中最大的出发点就是分享,分享我对这个世界的感受与美好。”她说。
 
  夏达的作品没有成为遗珠。长篇漫画《子不语》去年就登陆日本,在该国顶级漫画杂志《Ultra Jump》连载。还有《游园惊梦》,已经被黄玉郎看中,将要投入香港市场。
 
  根据漫画改编的动画,中国现在还不多。可就像美国可以直接从奴隶社会跳入资本主义社会一样,动画制作不一定要等到漫画成熟到一定阶段才能实现大发展。
 
  “动画一哥”《喜羊羊与灰太狼》是近年来中国动画片的一面旗帜。这个技术粗糙、故事低幼的动画片能长演不衰的原因就在于,它是给15岁以下的儿童看的,不像日本,因为小孩子越来越少,所以动漫越来越成人化。中国有4亿儿童。只要故事简单,轻松诙谐,形象各具特色,他们是买账的。
 
作者:熊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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